按照穆司爵一贯的作风,一旦察觉她是卧底,他应该马上要了她的命,让她生不如死才对。他不可能会接受她,还跟她那么亲密的接触。他最容不得的的,就是谎言和背叛。 穆司爵看了看许佑宁这一身,实在不宜动手,当着众人的面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:“人多,上去换一身衣服再下来。”语气中透着一抹真真实实的宠溺,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其他女人说过话。
沈越川加快车速把萧芸芸送回公寓楼下:“宵夜我就不陪你吃了,想吃什么,自己叫个外卖吧。你一个人住,这么晚了不要让外卖上楼,叫大堂保安给你送上去。” 穆司爵?
说完,她头也不回的径直往停车场走去,哪怕泪水迷蒙了双眼也不敢停下脚步。 原来,这一盘棋,是她在墨西哥被康瑞城绑架之后,棋局就开始了。
许佑宁对他的影响,比他想象中还要大。 “佑宁姐,你喜欢七哥吧?七哥这样对你,你会难过吗?”阿光突然问。
她刚刚睡醒,头发乱糟糟的,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倦意,但白|皙的肌肤在晨光中泛出近乎透明的光泽,柔润饱满,脸颊像刚刚剥壳的鸡蛋,诱着人下手。 康瑞城是苏氏集团目前最大的投资人,如果不是他注资,苏氏集团早就落入陆薄言手里。
许佑宁头皮一僵,回过头朝着走来的人笑了笑:“七哥。” 烟花还在继续绽放,点亮A市的夜空,也点亮了洛小夕的心情。
“许佑宁?”穆司爵匆忙的脚步停在许佑宁跟前,“起来。”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冷硬,但早已没了一贯的命令,反而更像一种试探。 一个人看两张电影票,她还从来没有这么大手笔过呢。
知道陆薄言和穆司爵关系不浅的时候,她查过陆薄言的资料,这个男人的冷漠和杀伐果断,统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。 穆司爵假装没有听见,筷子一搁,逃似的上楼。
“老宅。”阿光说,“赵英宏带了一帮人到老宅来,说什么很久没见七哥了,来跟七哥喝个早茶,可他带来的都是白酒!” 可经历了这么多,她对穆司爵而言,依然不过就是个跑腿的。
陆薄言轻轻勾起唇角,吻了吻她的眼睛:“胎教。” 也许是因为跑得太急,她还喘着粗气,手按在下胸的肋骨上,额头布着一层薄汗,脸上有几分痛苦的神色。
她一直觉得夸张,现在才发现,这不是夸张手法。 两秒钟的静默后,穆司爵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:“让她进来。”
“你外婆走之前,托我转告你,不管你做过什么,她都不会怪你,她相信你有你的理由。她不希望看见你自责,如果你真的觉得难过,就好好活下去,活下去懂吗!”孙阿姨用力的摇晃许佑宁的身体,像是要把她摇醒一样。 正所谓旁观者清,尽管平时沈越川和萧芸芸之间鸡飞狗跳硝烟四起,但她还是从两人的辞色间发现了不对劲这两人明显对彼此都有好感。
“老腻在一块会反胃的!哎,我现在不想提他!”洛小夕话锋一转,“前天晚上你好歹告诉我们去哪儿了呀,害我跑了好几趟,还担惊受怕的。” 这25年来,父母一直对她实行放养政策,她活得恣意潇洒,自由自在,也因此非常怕束缚。
许佑宁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,虽然和穆司爵在同一排,但中间隔了一条走道,亲昵却又疏离,像极了目前的他们。 “坐好。”陆薄言按着苏简安坐下,“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了。”
“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。” 这几天他给自己找了不少事情,虽然做事的时候没有分心,但闲下来的时候,他时不时就会想起许佑宁绯红色的唇,想起她的滋味。
这一个多星期她吃好喝好,脸色被养得白里透红,整个人看起来都赏心悦目了几分,额角上的那道伤疤,就像一件精致瓷器上的裂缝,将那份素美硬生生的劈开,大肆破坏所有的美感。 秘书们一脸期待变成了失望,追问道:“那穆总有没有给你制造什么惊喜?”
洗澡的时候,她从镜子里看见脖子上深色的痕迹,指尖抚上去,耳边突然响起昨天晚上穆司爵的声音:“许佑宁……” 话音刚落,就接到穆司爵的电话,问她某份文件的下落,她翻了翻包,说:“被我带回家了。”
许佑宁一声不吭的站起来,跟在穆司爵身后,没走几步,小腹突然一阵绞痛,她忍了忍,最终还是没忍住,一下子坐到了地上。 洛小夕微微扬了扬唇角,避重就轻的指一指门口的侍应生:“你去问问他们,就知道我没有邀请函了。”
每个人的脸就像被打了马赛克、灯光变成了朦胧的光圈。 生存还是毁灭,都只是一个人的选择。